第一百二十三章提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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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美人再度受寵幸的消息傳入了嘉福殿諸人的耳中，悲喜混雜。
一個姿容和家世僅僅算是中等偏下的美人，以往都沒聽過有這一號人，這神不知鬼不覺的為何能連續獲得陛下兩次臨幸？
今夜的嘉福殿註定會是一個無眠之夜。
潘淑妃已然是坐在繡墩上足足有一個時辰了，最後等來的人也不是陛下，而是久久不曾離開承光殿的王太妃。
素來喜好隆重打扮的王太妃此時僅僅是披了一件繡有青鶴的鬥篷，一路順著明亮的燈光而行，挑眉看了眼失神的潘淑妃，“才聽聞陛下又重新寵幸嬪妃，原以為我突然來嘉福殿還得打道回去，沒想到啊，曾經那麽風光得意恩寵不斷的潘淑妃，竟然會獨守空房。這個滋味不好受吧，還是被一個不吭聲響的小賤人給搶先了。”
擡了擡眼，潘淑妃嘆氣道，“太妃的一句原以為怕是刻意來嘲諷嬪妾的吧，可惜了，我雖然渴望被一個愛我的男人小心珍藏著，但卻並不饑渴。”
“嘁——都是女人，又何必苦苦強撐著，還特意挖苦對方。”王太妃解下鬥篷，抖落了上頭的寒氣，很快又披了回去，“行了，我來找你是有事，否則，我才不來你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。”
石板一多，寒氣源源不斷地湧出來，想忽視都極其困難。
王太妃跺了跺腳，手指都發冷了，不耐煩地吼道，“德音丫頭在哪裏，一點規矩都不懂了麽！沒見著屋子裏這麽冷，也不知道支出火爐燒點炭，這一個個地非得主子來吩咐做事，混賬玩意！”
偏頭一看，只見潘淑妃凍得嘴唇發紫，還情願就這麽受凍著，換做是她，早就將這幾個沒用的侍女打發去了司正局領罰。
哪裏會像這會子一樣，無所事事。
德音輕輕地應了一聲，指揮著其他侍女將火爐點上並且挪到了王太妃的腳邊，若不是潘淑妃說無需火爐，她們也都是不想跟著受凍。
王太妃呵斥著德音帶著其他人一一退下，見人沒個影了，才肯把鳶華從沈容姬那兒要來的鐲子拿出來。
“你是見過仁安太妃那只山海鐲的，快瞧一瞧，這只可是山海鐲？”王太妃看著潘淑妃動作慢吞吞的，急得連連嘆氣，“山海鐲到底有何作用，好好的，怎麽那麽多人眼紅這個鐲子？”
潘淑妃手頭一頓。
其口中眼紅這只鐲子的人中，也算她一個。
“假的。”端倪了好一會，潘淑妃將鐲子推了出去，補充道，“不過是只好看的鐲子罷了，並非是山海鐲。山海鐲上鐫刻有圖案，若我沒有記錯的話，仁安太妃手上那一只是海圖案。再者，那只山海鐲不是賞賜給了沈婕妤，你是如何得來的？”
“你這就用不著管了。”王太妃目光閃爍道。
胸腔中燃燒起一股烈火，充斥著憤怒的情緒，不曾想沈容姬把她們都給耍了一遍，給了一只假的鐲子。
粗魯地抓起鐲子直接塞進了袖口中，王太妃又系上了鬥篷，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激，“算了，你自己多謀劃點後宮之事吧，別凈想著爭寵，還不如手裏攥著的實權有用呢！”可轉念一想，宮中的實權此刻理應是在袁太妃手中。
如此一來，潘淑妃辛苦鬥了那麽多年，不過是為別人做了衣裳。
火爐中的炭燒得通紅，倒映在潘淑妃的瞳孔中，連帶著那一片猶如死水的眸光中好似也有了炙熱感，夾雜著瘋狂之色。
潘淑妃合起了雙目，笑問道，“蔣美人現在哪裏？”
德音眸光暗斂，“應該是在她的寢殿中休息，淑妃，可是要婢子去……”
潘淑妃擺手打斷道，“不必了，我親自去一趟。”
不時，嘉福殿某處殿內慘叫連連，兩個瘦小的侍女擋在蔣美人身上挨著鹽水鞭子的抽打，淒慘哭嚀著。
三人在地上爬著躲來躲去，德音下手時顯露出感覺舒心的快感，下手的力度更是加重了一兩分。而潘淑妃則是端坐在榻上，正支著下頜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。
十裏香，沈容姬十分糾結於賬本上的某幾個記錄。
阿春親手記錄的賬本竟出現紕漏？
粗略看著倒是沒啥太大問題，只是倉庫儲存和整體支收有些對不上，她連忙喊來了潤止，指出了這幾處問題。“這幾日都是你和小桌子去盯著司寶局的工坊，我也沒有過於細查，況且，我覺得八兩和阿春的水準也夠用了，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。你可有發覺到什麽奇怪的地方？”
沒理由儲存上的寶貝會少了這麽多。
潤止瑣眉細細回想，工坊上她親自盯著的，確實，但凡是她和小桌子過目的都未曾出現紕漏。
唯有八兩這一塊出了兩三次錯。
每次都是缺一點一點的。
潤止抿唇說道，“八兩這孩子看著本性純良，不像是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，況且，八兩每月還有多餘的錢兩借給其他宮娥，根本不需要偷拿司寶局的寶物。尤其是需要記檔之物。”
沈容姬隨口問道，“那阿春呢？”兩人在她印象中都不錯，較之其餘宮娥，很是得她喜歡。
只不過許久未接觸兩人了，也不知變化多大。
“婢子也說不準。小姑娘家的心思怕是比較敏感，擔憂的事情又多，婢子還真沒法去旁敲側擊地打聽，要不要去點一點倉庫的數？”潤止將賬本合上，等候著沈容姬的吩咐。
十裏香和司寶局一直缺乏人手，也不是個辦法。
與其手忙腳亂地擔憂被人安插了眼線，不如納入幾個人來幹點粗活，沈容姬當下決定道，“賬本記錄這麽大的事除了差錯也不能就這麽當做不知道，一筆帶過，等天一亮，你就去召集司寶局的人挑明了說，再次整理倉庫的東西，一件東西都不能少！另外，讓小桌子去司官局討幾個人過來，可以的話，悄悄地物色一個品行不錯的奶婆。倒是不能叫劉奶婆知曉了。”
“是。”潤止應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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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的嘉福殿註定會是一個無眠之夜。
潘淑妃已然是坐在繡墩上足足有一個時辰了，最後等來的人也不是陛下，而是久久不曾離開承光殿的王太妃。
素來喜好隆重打扮的王太妃此時僅僅是披了一件繡有青鶴的鬥篷，一路順著明亮的燈光而行，挑眉看了眼失神的潘淑妃，“才聽聞陛下又重新寵幸嬪妃，原以為我突然來嘉福殿還得打道回去，沒想到啊，曾經那麽風光得意恩寵不斷的潘淑妃，竟然會獨守空房。這個滋味不好受吧，還是被一個不吭聲響的小賤人給搶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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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太妃跺了跺腳，手指都發冷了，不耐煩地吼道，“德音丫頭在哪裏，一點規矩都不懂了麽！沒見著屋子裏這麽冷，也不知道支出火爐燒點炭，這一個個地非得主子來吩咐做事，混賬玩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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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音輕輕地應了一聲，指揮著其他侍女將火爐點上並且挪到了王太妃的腳邊，若不是潘淑妃說無需火爐，她們也都是不想跟著受凍。
王太妃呵斥著德音帶著其他人一一退下，見人沒個影了，才肯把鳶華從沈容姬那兒要來的鐲子拿出來。
“你是見過仁安太妃那只山海鐲的，快瞧一瞧，這只可是山海鐲？”王太妃看著潘淑妃動作慢吞吞的，急得連連嘆氣，“山海鐲到底有何作用，好好的，怎麽那麽多人眼紅這個鐲子？”
潘淑妃手頭一頓。
其口中眼紅這只鐲子的人中，也算她一個。
“假的。”端倪了好一會，潘淑妃將鐲子推了出去，補充道，“不過是只好看的鐲子罷了，並非是山海鐲。山海鐲上鐫刻有圖案，若我沒有記錯的話，仁安太妃手上那一只是海圖案。再者，那只山海鐲不是賞賜給了沈婕妤，你是如何得來的？”
“你這就用不著管了。”王太妃目光閃爍道。
胸腔中燃燒起一股烈火，充斥著憤怒的情緒，不曾想沈容姬把她們都給耍了一遍，給了一只假的鐲子。
粗魯地抓起鐲子直接塞進了袖口中，王太妃又系上了鬥篷，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激，“算了，你自己多謀劃點後宮之事吧，別凈想著爭寵，還不如手裏攥著的實權有用呢！”可轉念一想，宮中的實權此刻理應是在袁太妃手中。
如此一來，潘淑妃辛苦鬥了那麽多年，不過是為別人做了衣裳。
火爐中的炭燒得通紅，倒映在潘淑妃的瞳孔中，連帶著那一片猶如死水的眸光中好似也有了炙熱感，夾雜著瘋狂之色。
潘淑妃合起了雙目，笑問道，“蔣美人現在哪裏？”
德音眸光暗斂，“應該是在她的寢殿中休息，淑妃，可是要婢子去……”
潘淑妃擺手打斷道，“不必了，我親自去一趟。”
不時，嘉福殿某處殿內慘叫連連，兩個瘦小的侍女擋在蔣美人身上挨著鹽水鞭子的抽打，淒慘哭嚀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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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裏香，沈容姬十分糾結於賬本上的某幾個記錄。
阿春親手記錄的賬本竟出現紕漏？
粗略看著倒是沒啥太大問題，只是倉庫儲存和整體支收有些對不上，她連忙喊來了潤止，指出了這幾處問題。“這幾日都是你和小桌子去盯著司寶局的工坊，我也沒有過於細查，況且，我覺得八兩和阿春的水準也夠用了，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。你可有發覺到什麽奇怪的地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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潤止瑣眉細細回想，工坊上她親自盯著的，確實，但凡是她和小桌子過目的都未曾出現紕漏。
唯有八兩這一塊出了兩三次錯。
每次都是缺一點一點的。
潤止抿唇說道，“八兩這孩子看著本性純良，不像是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，況且，八兩每月還有多餘的錢兩借給其他宮娥，根本不需要偷拿司寶局的寶物。尤其是需要記檔之物。”
沈容姬隨口問道，“那阿春呢？”兩人在她印象中都不錯，較之其餘宮娥，很是得她喜歡。
只不過許久未接觸兩人了，也不知變化多大。
“婢子也說不準。小姑娘家的心思怕是比較敏感，擔憂的事情又多，婢子還真沒法去旁敲側擊地打聽，要不要去點一點倉庫的數？”潤止將賬本合上，等候著沈容姬的吩咐。
十裏香和司寶局一直缺乏人手，也不是個辦法。
與其手忙腳亂地擔憂被人安插了眼線，不如納入幾個人來幹點粗活，沈容姬當下決定道，“賬本記錄這麽大的事除了差錯也不能就這麽當做不知道，一筆帶過，等天一亮，你就去召集司寶局的人挑明了說，再次整理倉庫的東西，一件東西都不能少！另外，讓小桌子去司官局討幾個人過來，可以的話，悄悄地物色一個品行不錯的奶婆。倒是不能叫劉奶婆知曉了。”
“是。”潤止應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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